Sunday, February 3, 2013

照顧失智瞻妄症老人

103年2月3日
It's so nice to see the sun rise and I have survived from another tiresome long night.

103年2月15日
有關急性瞻妄的症狀及治療
http://www.taiwan-pharma.org.tw/magazine/99/089-095.pdf


Thursday, January 17, 2013

陳榮基醫師談安寧緩和醫療

安寧緩和醫療講座
主講:陳榮基醫師
主辦:交通大學
時間:2012年5月30日
http://ocw.nctu.edu.tw/speech_detail.php?gid=2&nid=127#.UPcs0ye86So

Tuesday, January 15, 2013

配偶

公公因那幾天人來人往太過頻繁,精神顯得很不穩定,身體也十分虛弱。整個喪葬過程中,我們只讓他參加約1小時的殯葬彌撒。當然,遺體在家入殮前,有讓他和遺體告別。

親人都各自返家後,他的身心都恢復平日狀況。我們把他原本在客廳的大臥房,移到本來婆婆用的主臥,這樣離廁所近些。外籍看護轉到他名下,就在他房裡照顧他。他似乎很滿意。幾天下來,他時不時問起:媽媽是不是走了?兒女都回以:"是""你想念她是不是?我們一起來想念她。"他也沒有把話題延長。直至婆婆歿後第六天下午,公公坐在躺椅上,和坐在一旁陪他的大女兒說:”你媽媽是不是死了?"並問起細節。女兒和(三) 兒子告訴他婆婆過世的時間,告訴他我們當時都陪伴在側,沒有讓婆婆孤單的走;告訴他,已給婆婆很好的安葵,神父都有陪伴入殮,入塔,做彌撒;告訴他給婆婆陪葬了好多她喜歡的旗袍等等,並安慰他,說他已完成他對婆婆的承諾及她家人的付託,照顧了她一輩子。公公安心的下了一個結論:能盡力的都做了!

接下來,公公的掛心轉到他自己。他問:”媽媽走了,還有沒有我住的地方?”錢不夠怎麼辦?有沒有人陪他?有沒有看護?等等。然後,又像婆婆走前那段日子,整天不停拿皮夾出來數錢。兒女們一再保證有足夠的錢照顧他的生活,他仍是不放心.時不時地拿錢出來數著數著.

身後事

婆婆辭世七天,明天是頭七。雖然我們沒有計畫再遵照任一宗教規範做七,但明天會去她安塔位的靈骨塔為她上香。以後的六個星期二,我們也都會去上香,說是遵從台灣的習俗也可以,反正我們也是要上個香想念她的.

過去這一周,家人依公公幾年前腦筋還清楚時留下的筆訓:不發訃聞,不公祭,喪葬費10萬元以內,三曰內安葬完成等等,讓婆婆以天主教儀式告別親人。除家人外,另有10幾位知情的鄰居參加。遺體火化後,安塔於她與子女成長的村落附近的公立靈骨塔。親人們都於她歿後第三天各自返家。

官方的手續:

  • 醫院開具死亡證明(10份左右備用)
  • 戶籍所在地的戶政事務所開具除戶證明(個人的和全戶的都要,10份左右備用)
  • 社會局註銷身心障手冊
  • 健保局退保
  • 勞保局申請喪葬補助
  • 外勞申請異動,轉為看護我公公(雇主不更換的話,只要到醫院辦醫生證明,等一周後長期照護中心來通知電話時,告知將辦理同雇主異動,並依勞保局職訓中心的規定,寄出申請單即可)
  • 公立靈骨塔的塔位購買需戶籍文件;入塔需火化證明及除戶證明.





Wednesday, January 9, 2013

殁後當天

隨筆
照顧年老親人很難過的一部分是每天都在說再見。你不會知道終點何時來到眼前。

我三天不敢閤眼,陪在病榻,聽說媽以前最擔心她走時沒有人知道。有時看她太安靜了,想探一下她脈搏,又怕我冷冷的手接觸到她身體,反而把她吵醒了,便以觀察她胸前是否仍有起伏代替。沒想到最後還是別人叫醒我,才發現她已離去。走時怎麼不告訴我呢?我跪在床上為你拍背,跪得膝蓋都痛了,腳都麻了,手關節都出不了力了,怎麼還是錯過了你最後一秒呢?他們都說你走了,可是我怎麼還探得到你的頸動脈搏動呢?你的臉已臘黃,口眼都張著,從肢體和神情上看,你似已離世,但我指尖怎麼還感覺到你脈搏輕微的顫動?是我們的聯結比別人深?最後這八個月來,我們一起渡過了多少個你掙扎著抓住生命最後一息的深夜!你不會不告訴我就走的,是嗎?我期望的就是能陪你到最後一刻,你不會不告訴我就走的,是吧?

凌晨2:30左右,(三)兒子打電話通知在台北的小姑。我,大姑和看護開始幫婆婆梳洗更衣。依平常的習慣,還是幫她全身擦上乳液。給她身的是深紅色的繡花旗袍,外面是紫色縷空蕾絲短外套,配同色繡花鞋。新的內衣褲和褲襪也沒漏掉。她前天才到美容院剪的新髮型,很容易就梳理好。我拿來化妝品,為她打上粉底,撲上蜜粉,抹上腮紅,再用眉筆在她眉上刷上一點黑色。原本張開的嘴,用兩條毛巾墊在她下巴,才將它合上。她看來美極了,像個新嫁娘!我們將房內不需要的物品全都移走,把六七件她最喜歡的旗袍,和一件唐裝式的褲裝,都擺在她身旁。這些衣物去年都送洗過,前幾天還拿出來吹風透氣的。最後,將她生前收集的大紅繡花被面蓋在她身上。她看起來很安詳,很美,每個早上八九點後抵達的兒女都這麼說。

天亮了!去把兩輛車都加滿油備用;去把開醫院的同學從床上叫起來開死亡證明;去教堂和神父討論彌沙細節。

下午兩點才過,禮儀公司的救護車來了。因他們的擔架無法折疊,進不了電梯,要用輪椅運大體下樓,和家屬爆發口角。不得已,還是用輪椅為之。還好我們的特製輪椅是可以躺平的,總算讓大體在尚安詳的情況下運到樓底,上了救護車。"兒子要請媽媽上車!"他們提醒,兒子們才趕快照著說。接著,去教堂接神父,到殯儀舘做殯葬彌沙,入殮。從此,我再也看不到她,我照顧了五年四個月的婆婆。下個月,就是她93歲生日,虛歲94。

第一晚,小兒子和大女婿守靈。

102年元月8日

凌晨2:00左右,病人喉頭又嘎嘎作響,我一邊用痠痛的手臂幫她身體側翻,一邊掙扎著要不要叫在隔房的看護來幫忙。我實在沒力氣了,只能抱著她的身軀,靠在她身上,拍著她的背,最後她安靜的在我懷中睡了。我有點訝異她睡得特別安靜。然後,我也躺在她身旁小睡。

元月8日,凌晨2:15睡在她房裡守候的(三)兒子起身查看時,發現探不到脈搏。他叫醒我,我又叫來隔房看護再探,又叫來(大)女兒再探,都確認老人已離開我們。怎麼我三天不敢閤眼,還是錯過了她最後一秒呢?也許,當我最後一次為她拍背時,她的出奇安靜就是離開了,只是房間只開昏黃的小燈,我又沒去探脈搏,所以沒有發現?慟!